昭和六年,九月。许是入了秋,长安往南气温越渐低下,磕磕绊绊走了三个月,临近梁州地界天空甚至下起绵绵细雨,一众美人私底下更是怨声载道。雨中的泥泞道路格外不好走,好在距离目的地已不远,随行的嬷嬷低声商议片刻后一声令下,徐徐行进的马车立马就地休整... 碧波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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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六年,九月。

许是入了秋,长安往南气温越渐低下,磕磕绊绊走了三个月,临近梁州地界天空甚至下起绵绵细雨,一众美人私底下更是怨声载道。

雨中的泥泞道路格外不好走,好在距离目的地已不远,随行的嬷嬷低声商议片刻后一声令下,徐徐行进的马车立马就地休整。

霍轻音等美人乃是奉皇后之命从长安前来梁州侍奉定南王。定南王接到圣旨后便派人前来迎接,不过,显然她们并不受待见,一路上即便众美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未曾从对方嘴中套出任何关于定南王的喜好。

原本今日夜幕便能到梁州王府,这一休整,少不得又要耽搁些时辰,可即便如此,前来接应的王府侍从心怀不满亦不能发作。

君恩浩荡,即便定南王府再不待见她们,也只能咬牙将人迎进去。只是,威名远扬的定南王,真的不知这群宫廷美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吗?

即便还未进入封地,我也明显感觉到梁州的井然有序,一路南下,这对比愈加明显。

我望着外面雾茫茫的天空心底满是疑惑,定南王一家世代镇守梁州,抵御蛮夷入侵,作为大梁唯一异姓王,向来忠心耿耿,皇后为何突生防备?

“霍姐姐,你看什么?唤你几声都不应妹妹。”

霍轻音将窗帘放下,淡淡瞥她一眼回道,“没什么。”

同车另一个美人闻言不由捂嘴轻笑,“孙妹妹,你好端端的作何打扰霍妹妹,她许是想念邻家哥哥呢?”

“咱们谁人不知霍妹妹是被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啪!”

冷不防被甩一巴掌的程雪气得双目怒红,双手便往霍轻音的脸上去,早有防备的霍轻音抓住她手冷笑,“程小姐,从前不与你计较是我大度,不代表我没脾气!”

任安然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霍轻音会打人,打得还是出身比她更高的美人。不过,稍微一想她便理解,若是有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伤心事挑衅,恐怕她也是忍不了的。

“你们快别闹了,若是蔡嬷嬷知晓,几位妹妹免不了一顿训。”

随行的蔡嬷嬷一向不苟言笑,为人狠辣无情,是皇后谢氏的左臂右膀,任安然搬出蔡嬷嬷,程雪即使气得浑身颤抖也不敢再造次,若此事被蔡嬷嬷知晓,她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想到蔡嬷嬷对霍轻音的偏颇,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五品小吏的庶女,无非就长相艳丽些,她凭什么?

马车上的众美人虽然吃住同睡已是二三月,但是彼此亦无深厚情分,面对如此插曲,聪明的早在闹剧起时便闭眼假寐。

夜幕降临,恰逢阴雨绵绵的南方潮湿而阴冷,方前以为绵绵细雨很快便停,不曾想越下越大,饶是蔡嬷嬷脸上也不由染上几分愁绪。

“有刺客!”

伴随尖叫声,闭眼假寐的霍轻音瞬间睁开眼,马车外响起激烈的刀剑相碰声,众美人霎时面色惨白,泪水涟涟。

伴随着哐的一声,马车骤然倒向一侧,马车内的美人也因此滚做一团,撞得眼冒金星的霍轻音眼疾手快的抓住要去掀门帘的程雪厉声吼道,“想死别带上我!”

程雪一把推开她,慌乱的掀开门帘跳下车去往外跑。

由于程雪的动静,刺客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到众美人身上,马车被对半劈开,雨水淋在身上,霍轻音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摔倒在地时她飞快往自己脸上抹了两把泥。

初进宫时,艳丽的容貌妩媚的气质令皇后在一众世家女中毫不犹豫的选择她,那时她便知道,美貌不仅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价值。

此刻,美貌也是她的催命符。

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黑衣刺客上,眨眼间,任安然和另一个美人已被拽过去扣住,随后便只听得一声暗哨,面前的黑衣人顷刻间消失在森林中。

刺客神出鬼没,随行的侍卫伤亡不多,但也不敢追随而去。

所幸蔡嬷嬷等人被护着也无虞,即便受惊不浅还是立即奔向众美人,清点人数后无法顾及被劫走的两美人,吩咐众人挤进未被损坏的两辆马车中连夜奔向定南王府。

终于在天蒙蒙亮时,一行人到达粱州城,鉴于众美狼狈不堪,蔡嬷嬷做主在驿站休整一日再出发去王府。

看到驿站,面色苍白的众美人总算松了口气,刚脱离危险,大家暂时都没有明争暗斗的心思,蔡嬷嬷分房间时即便依旧偏心霍轻音,可也难得没有板着脸,而是软着语气安慰众美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今日安心休息。”

若以往任安然在,在这种时候还能和霍轻音一较高下,可任安然两人被劫持到现在仍杳无音信,看蔡嬷嬷的模样,好像是已经不在乎两人的死活。

众美人心里哀戚,咬着唇垂头不语。

“好了,都去休息,轻音昨夜临危不惧,晚膳后赏赐奴婢会亲自送到你房中。”

我心底微惊,努力稳住心神,擦净的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乖巧和得意,“多谢嬷嬷。”

蔡嬷嬷上下打量她一番,将她惊喜又得意的神情不动声色的收进眼中,暗暗叹息,好一个胸大无脑的女子。

乌发如绸,眉目如画,眼角泪痣让她更添妩媚,眸若春水清波流盼,唇不点而朱,娇艳欲滴。便是她就随意往那一站,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样的女子,要么聪慧伶俐,成为人上人,要么,空有美貌以色侍人,终其一生将自己依附男人。

蔡嬷嬷看她染上红晕的芙蓉面,不由柔和一笑,“昨夜受惊了吧,好孩子,快去休息。”

我故作欢喜的点头,告别蔡嬷嬷开心的回房整理用物。

回房便迫不及待的去沐浴泡澡,试图将身上的寒意驱散一些。

大概是昨夜受了惊吓又有些着凉,现下脑子晕乎乎的,脸也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

稍不注意,桌上的茶杯便被行李包给扫到地上,望着地上的碎片她迟疑几秒遂蹲下身子想将碎片捡起。

不曾想手指被划破,瞬间指尖便流出鲜红的血液,我从小就怕痛,当下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下。

吸着气起身找手帕,并未注意到一滴鲜血顺着指缝滴到随身携带的玉佩上,而也只是转瞬间,玉佩又恢复了光洁圆润。

将划伤的手包好,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躺进被窝。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接连的梦境令我痛苦的蹙紧秀眉。

梦中我仿佛被困在一团迷雾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习惯性的伸手去握脖颈间的玉佩,奇异的是梦境中我也在同一刻看到一束光,慢慢的如同得到指引般往那处走去。

“霍侧妃谋害王妃,贬为庶人,永生不得踏出西跨院。”

“我根本不知道王妃怀孕一事,何来谋害一说……!”

“王爷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做那种事啊!”

“证据确凿,你仍在狡辩。”

“拖下去!”

画面一转,风雪肆虐,西跨院凄寂萧瑟,屋内不时传出激烈的咳嗽声,破烂的小厨房里玉春心急如焚生火,想要烧点热水给霍轻音暖暖身子。

“没想到侧妃姐姐还有这等福气,落魄如此丫头依旧不离不弃。”

任安然不可知否,身边人也识趣的闭上嘴,遣人上前去推门。

门一推开,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扑面而来,面色惨白的霍轻音以为是玉春那丫头,有气无力的说,“玉春,见到王爷了吗?”

“呀,王爷好狠的心啦,瞧瞧咱们国色天香的侧妃姐姐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耳边传来讥讽的娇笑声,我倏地睁开眼,咬牙隐忍的坐起身。

冷冷看向雍容华贵的任安然,“不知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陪同而来的几人识趣的退到门外,任安然步履缓慢的来到她榻前怜悯低语,“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午时三刻,你那舅舅一家,就该斩首示众了。”

听出她话中的幸灾乐祸,我猛然抬头,“怎么可能!”

“贩卖私盐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你该庆幸陛下手下留情。”

霍轻音心底止不住发冷,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双目通红的怒吼,“是你对不对?”

任安然闻言幽幽一笑,“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霍轻音,你输了呢!”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闻,你母亲如今已然疯癫。”

“任安然,你好狠!”

......

月余后,贤王赵瑾哲来到西跨院神色复杂的望着榻上的霍轻音柔声安抚,“这是一剂假死药,你先喝下去,等风波过去,本王会派人接你回府。”

我眼底闪过抹冷笑,再抬头却是明艳一笑,“赵瑾哲,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起来,甚至不择手段栽赃陷害我舅舅一家,如今又提议让我假死,是不是说明我对你的价值比你那未出生的孩儿更重要?”

“事成之后,后位归我,字据为证!”他野心昭昭,霍轻音在赌。

赵瑾哲有些意外,“你恨我,为何依旧愿意帮我?”

掩下心底滔天恨意,霍轻音面色一片黯然,“因为阿音知道,王爷也是被摆布的那人。而且,比起恨,阿音更放不下王爷!”

武帝六年冬,贤王赵瑾哲谋反伏诛,宫中的霍轻音选择赴身火海殉情。

梦境至此,我霍然惊醒,惊吓过度的拥紧被褥倚靠于床头。

喉头干涩得厉害,仿若置身于汹涌火海中,梦境中的那些经历,也真实得可怕,我失神的望着窗外天色,迷茫的想着自己为何做如此凄惨的梦。

“叩叩,霍姑娘,你起身了吗?”

听出来人是蔡嬷嬷,我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同时出声回道,“嬷嬷请稍等。”

蔡嬷嬷走进屋内,瞧着她发白的小脸怜惜询问,“脸色怎这般差,可需找个大夫瞧瞧?”

我闻言摇头,“多谢嬷嬷关怀,许是有些不适应,待休息一晚便无碍。”

蔡嬷嬷了然点头,便直奔主题道,“这是皇后娘娘命老身转交给姑娘的赏赐。”

接过流光溢彩的玉镯我有些不敢置信的追问,“这么好的玉镯皇后娘娘真的给我吗?”

蔡嬷嬷瞧她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模样不由暗暗鄙夷,不过面上仍笑呵呵的,“自然,你若是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往后好处多的是。”

说着便拉着霍轻音纤细手腕将玉镯给套进去。

我眼睫微垂,而后眼神坚定的说,“轻音定然不负娘娘厚望。”

想到什么,纠结再三还是犹疑出声,“嬷嬷,是不是完成皇后娘娘的任务我们就可以回京都了?”

“哎哟我的傻姑娘,你该不会还惦记你那狼心狗肺的未婚夫吧?”

我眼中染上几分水雾,咬唇不语。

蔡嬷嬷顿悟,心底感叹霍轻音是个蠢的,同时也不由更加放心,一心惦记旧人的无脑美人,又怎么可能心生叛变呢!

“姑娘放心,待你完成任务回京都,娘娘一定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入何家。”

见蒙混过关,我闻言轻嗤,以色侍人的美人,不说有没有命活着完成任务,即便活着回京都,焉有完璧之身?

再说何谦那个负心汉,根本不值得我留恋丝毫,不过能借此来麻痹皇后倒也不错。

“请娘娘放心,轻音定不辱使命!”

望着她羞涩又坚定的模样,蔡嬷嬷满意的点头,“那姑娘早些休息。”

房门重新拴上,我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玉镯,不由自主想起梦中也发生过此幕,不同的是,当时恨及何谦的她一心想着该如何报复,自信的对蔡嬷嬷说自己一定会拿下定南王。

到王府后更是一门心思的勾引定南王赵骁,只是那定南王心性坚定,并不受引诱,最后心性高傲的自己被激得使了那龌龊手段。

不想也因此被赶出王府,是赵瑾哲求情要了自己,自此,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赵瑾哲。

想到赵瑾哲她心中便油然而生一股强烈恨意,自己或许不是无缘无故做那梦。

这会不会是上天给的一种指示?

怀着这样的心绪她草草用过晚膳便回榻上休息,奈何她心中有事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直到天明方才合眼。

恍惚间听到房内有说话声,半梦半醒的刚想发火,意识到熟悉的声音瞬间清明,起身若有所思的望向来人喃喃说,“你果真完好无损被送回来了!”

“幸得暗卫搭救才毫发无损被送回来。”

我没错过她眼里隐藏的笑意,但却当没看见。

任安然和赵瑾哲都不好东西,就让他俩狼狈为奸吧。

一根烂黄瓜而已,我不感兴趣。

倒是定南王赵骁,不但无儿无女甚至后来还当上皇帝。

这不比赵瑾哲优秀一百倍一千倍吗?

虽然梦里我没成功,那一定是不够努力。

这次,我一定要当赵瑾哲的母妃!

第二日一早,由蔡嬷嬷等人带领,我们一群美人终于成功进入定南王府。

定南王已经等在会客厅,除他以外,还有不少谋臣官员。

“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都抬起头来!”

定南王一身黑色常服,面容冷峻坐在主位。

我闻言自然的抬起头,不闪不避直直盯着他看。

他眼眸漆黑深邃,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霸气,依旧如梦里那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反正我也不是做内应的料,皇后也不见得能让我们活着回去,不如就摆烂吧!

她这般毫不掩藏的神情落在蔡嬷嬷等皇后心腹眼中,越加相信她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蠢货。

而定南王却对她直白大胆的目光感到有趣,眼里闪过丝暗芒,美人心计吗?

“除了这个留下,你们若有中意的带走即可。”

随手一指,便定了几人的命运。

陪站在他身旁的赵瑾哲没错过任安然递来的眼色,直直上前跪在他面前,“父王,您不是总说儿臣该成婚了吗?如今儿臣相中一人,可否请父王割爱?”

“噢?本王倒要看看,能入你心的女子长何模样。”

赵瑾哲欢喜的上前将任安然拉出来,“安然,过来,让父王看看。”

“任氏安然拜见王爷。”

“任氏?大理寺少卿任丘的女儿?”

“正是家父。”

赵骁修长的骨节轻敲桌案,脸上带着不羁笑意,“倒是有意思,准了,任小姐便赐给你做世子妃。”

任安然一来就被点为世子妃虽让人羡慕,可毕竟人家家世摆在那,众人便是有嫉恨也不敢明里表露出来。但最讨人厌的霍轻音也被定南王留下,那就很令人不服气了。

其余美人恨得咬牙切齿。

程雪眼睛都红了,大声说道,“王爷,我们都是京都来伺候您的,您怎么能把我们赏给下面的人呢?”

“而且,凭家世,在场的任何一个都比得过霍轻音,您为何单留下她?”

赵骁轻笑,轻音轻盈,和她这妖娆的外表够配。

“她足够美。”

“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其余人,你们带走。”说完直接起身将霍轻音拦腰抱走。

完美扮演了一个色欲熏心的诸侯王爷该有的模样。

做戏做全套,将人带到寝室。

伸手捏住她精致下颌,挑眉冷笑,“说说,这么大胆的勾|引我,想要什么?”

“想做王爷的女人。”

“得到王爷的庇护。”

我白嫩的手指抚上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解救出自己纤细的脖颈,双手匍匐在他身上吐气如兰。

赵骁也不动任由我趴着,似笑非笑道,“不怕京都那边知道?”

我仰头望他,眼中全是仰慕崇拜,“王爷会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吗?”

“真有意思。”

“以后你就住芳华苑,白日去书房上值。”

我欣然应下,“谢谢王爷。”

吩咐下人将人带去芳华苑,便唤来侍卫,“时刻盯着她,有任何异常及时回报。”

“是。”

芳华苑离赵骁的院子不远,领我去芳华苑的婢女把我送到门口便冷哼离开,我也不在意,自己走了进去。

好在赵骁身边伺候的还算机灵,提前派人来告知芳华苑的管事丫鬟,我走进去便被人迎着,“想必姑娘便是霍美人吧,奴婢玉春,往后便是美人你的贴身丫鬟。”

我怔住,玉春?

是梦中那个护我到最后的玉春。

“玉春,这芳华苑,往前住过人吗?”

“并无,您是这芳华苑的第一位主子。”

“王爷对我真好,这么好的院子赐给我住,其他一同前来的姐妹若是知道,定是羡慕至极。”

看着捂嘴轻笑,姣好脸蛋上丝毫不掩饰得意的我玉春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没说。

我心知肚明,赵骁恐怕早在大家刚从京都启程时就派人盯着众人了。

他这番做派,便是想让我彻底被同来的美人孤立。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大家聚集在院中,我一出现,本来和乐融融的众人便噤声,眼神不善的盯着我看。

“轻音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老身可不能再等下去咯。”

蔡嬷嬷这是责怪她摆架子呢,我眼中闪过冷意,再抬头却是乖巧又羞涩,“嬷嬷见谅,轻音不是故意来迟,实在是……”

蔡嬷嬷了然,这霍轻音虽无脑,但身段容貌是一顶一的好,少有男人见了不迷糊的。

蔡嬷嬷见此脸上不由露出喜色,怜爱的伸手握住她语重心长道,“老身在这给你道喜了,只是切莫娇纵,抓住机会及时诞下麟儿才是最后的赢家可明白。”

手腕被抓得有些痛,我不动声色的缩回来,“谨遵嬷嬷教诲。”

“乖孩子。”

“往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们的家人都在京都念着你们,你们势必踏踏实实的照顾好王爷。”

这一记敲打,令众美人心底一震。

温柔端庄的任安然领头低声道,“多谢嬷嬷的教诲,请嬷嬷安心,我们定不辱使命。”

蔡嬷嬷点头,最后看了眼众人,转身离开。

这一别,往后怕是都没机会再见面,众人心中不由戚然,也没啥心思再找我的麻烦。

我领着玉春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任安然的声音,“还未向霍妹妹道喜,想来不久的将来,这王府便要有主母了。”

“这么快?你和世子要成亲了?”

“不过也是,世子若不是爱你入骨,当初怎会宁愿背负骂名都要将你驽走。”

“呸,私相授受不要脸,端庄知礼原来是作秀呢。”

掀起战斗,我如愿看着任安然被众人针锋相对。

“姑娘,王爷在书房,您要过去吗?”

“不去,回院子里休息。”接连下了许久的雨,好不容易出太阳,岂能浪费时间去讨好那劳什子王爷。

“王爷,霍美人在大庭广众下说你和她那啥导致去晚了……”

“还说任美人被世子故意驽走。”

这霍美人还真是胆大妄为连王爷都敢在背后编排。

批阅军务的赵骁顿住,将手中的文书放下,“人回去了?”

“是。”

“可要将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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